让这些居民个个都有三十二相、八十种好。
从而使得众生万灵像貌端正庄严，没有差别，人人平等……
一共有四十八大誓言宏愿！
简直是异想天开！
比那位发下地狱不空，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还要狠！
根本不考虑现实中自己是否能实现……
只是西方二圣誓言发的早，天道当时刚诞生，还未曾经历过人心险恶，没有被欺骗过。
于是贷款接引准提，先用后付，赐予了海量功德。
后面地藏王应该是想要学习二位开山祖师，于是也加入贷款大军，却不料天道已经熟知人心险恶，根本不允许任何卡bug行为。
发宏愿，要天道功德？
可以！
但是先付后用。
于是地藏王菩萨就被坑了。
只能一直待在地狱里面，渡冤魂野鬼，想办法怎么实现当时脑子一热发下的宏愿……
“圣人为了偿还天道功德，也是用心良苦，谋划多年啊！”
“希望这一次西游量劫，能够完成圣人所求，当年许诺天道的誓言宏愿。”
姜妄一边看着金蝉子戏弄灵明石猴，一边和着须菩提祖师说道。
“唉！”
须菩提祖师闻言叹息，神色也浮现一抹愁苦，道：“早知如此，天道功德这么难以偿还，本座当初就不会发下四十八大宏愿！”
“以至于如今，距离当初已经过了不知多少会元，还是欠着一屁股债。”
“有时候本座都想穿越到过去，奉劝自己，可惜……”
“唉！”
说到此处。
祂又是深深叹息一声。
天道早些年已经给了期限。
若是再偿还不完的话，届时就会迎来天罚反噬，所有吃的都得吐出来！
自身还有师兄的圣人之位，都会因此跌落至准圣。
哪怕是逃离洪荒也不成！
因为天道圣人并非单纯的修为境界，也是如人皇九九至尊一般的位格！
在洪荒外层混沌中，天道圣人还是圣人。
但是离得远了，脱离洪荒天道影响范围，也会直接跌落成为准圣！
除非真正的斩三尸——过去、现在、未来证道。
而非斩善恶本我，借助鸿蒙紫气，天道功德证道。
前者是混元大罗金仙，大道圣人，同阶无敌！
哪怕是离开了洪荒，依旧是圣人！
就如同扬眉老祖一般，哪怕长面待在混沌中，也不怕侵蚀，迷失方向。
无论到了哪个世界，境界战力依旧巅峰。
后者却远远不如，离开了洪荒天道影响范围，战力就会严重下滑……
“呵呵！”
姜妄看着须菩提祖师摇头苦叹，心中却是不屑，只是面色不敢表现出来，依旧如常。
“装！”
“继续装！”
他心中不爽的吐槽着。
“就算是重开一次，你们西方二圣，依旧会这么干！”
“毕竟那可是圣人之位，虽然不如混元大罗金仙那般大道圣人，却也是洪荒无敌的存在！”
“而且从那太古时期到现在，不知多少个纪元，如同白嫖一般，不用偿还。”
“就这，还嫌弃苦涩什么？”
“真不想干，把圣人之位让给我啊？”
“如果能穿越到洪荒天地初开，得到鸿蒙紫气，我也能白嫖天道，功德成圣……”
哪怕是现在需要偿还，起码前面爽了啊！
正当此时。
砰！
一声爆鸣。
惊得姜妄回过神来，目光循声望去。
只见……
噼里啪啦。
雷光电闪！
灵明石猴被金蝉子一拳狠狠打飞，重重砸在十数丈外岩石上。
咔嚓嚓！
一时间山石破碎，尘土飞扬。
“咳咳咳！”
灵明石猴躺在地上痛的浑身抽搐。
雷电流转，金色光亮的皮毛，发臭焦黑卷曲起来，嘴角流血。
看不到的身体内部，骨断筋折……
状况可谓极为凄惨。
姜妄看着眼下一幕，禁不住皱眉，问向一旁须菩提祖师。
“圣人，这般试探与磨砺，有点过了吧？”
“您真不怕金蝉子把这灵明石猴打跑打死，少了主演？”
“到时候西游大劫，还怎么进行？”
虽然有个备用，或者替换的六耳猕猴。
但是那六耳猕猴可没有灵明石猴身上的大气运，还有补天功德！
他自然看得出来。
金蝉子没有下死手，须菩提祖师也是在磨砺灵明石猴，试探他的心性，向道之心。
但是这般羞辱毒打，未免太过了……
“不急！”
须菩提祖师闻言却是手捋长须，轻声笑了笑，目光饶有意味的打量着灵明石猴，如同在看一块美玉石头般。
“想要让这猴子尽快出师搞事，安排西游大劫，必须羞辱打压他！”
“让这猴子知晓自己的渺小，之后收徒传授修行法后，才能让他刻苦努力修行。”
“就如同美玉，需要经过雕琢，才能成器……”
听着须菩提祖师所言。
“……”
姜妄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虽然玉不琢不成器，但是您好歹先把人家收为徒弟吧？
这一上来就是一顿暴打，谁受得了？
“小小马喽，真是弱的可怜呢！”
金蝉子踏空，一步走到灵明石猴身前。
砰！
一脚重重踩在他脸上，吐了口唾沫，不屑嘲讽道：“我心善，看不得死人，也看不得死猴子！”
“所以不杀你！”
“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次出现在山门附近，否则我见你一次，打你一次！”
话落。
人影消失。
看着金蝉子远去的身影。
躺在地上，五脏六腑浑身剧痛的灵明石猴攥紧了拳头，目中凶光激烈闪烁着。
他发誓！
有朝一日，学出本事！
一定要报仇雪恨，将这凶徒打出屎来……
姜妄看着凄惨的灵明石猴，摇了摇头，心中暗道：“难怪八百多年后，取经路上，孙悟空一开始要干唐僧，恨不得弄死他！”
“唐僧也是有事没事念紧箍咒折磨孙悟空。”
“这两人的仇恨，算是结大了，难免说不是在趁机公报私仇……”
群聊内。
流浪地球：“只能说这金蝉子真不愧是六翼凶蝉嘛，这般霸道？”
“虽然我知道是在演戏，而且他也得到吩咐要动手，不知晓自己是在演戏。”
“可这未免也太过了，按照道理来讲，金蝉子也是佛教的啊！”
“不应该讲究慈悲为怀嘛，起码也要留下手……”
废物先知：“现在的猴子，其实蛮乖巧可爱的，对待金蝉子一开始也是谦逊恭敬，十分有礼。”
“可金蝉子这个家伙，却只因不知是如来佛祖还是须菩提的吩咐，就这般毫无心理辅导的欺负打压，实在是……”
叶小黑子：“希望能够快进到猴哥学艺有成，大闹天宫这个爽点剧情。”
“希望后面唐僧在西行路上，多吃一点苦头……”
老天师：“这个金蝉子，真是没有半点慈悲心肠，就连86版本也不如……”
就连心境超然物外的他，也是看得火冒三丈。
什么佛教大日如来佛祖座下大弟子？
这般欺辱马喽。
一点善心也无！
蛇人女王：“+1！”
山川与大地之王：“+2！”
蚊子的一生之敌：“真是太过欺负人了，佛教都是这种货色嘛？”
“需要这猴子帮自己获取功德，还要一个劲欺辱打压，美名其曰称为试探，坚定道心，让他认识到自身渺小才能努力……”
“简直又当又立！”
流浪地球：“有些像pua，几百年前，某位地球上的人民企业家说过类似的话，涨薪是不可能涨薪的，加班是一定的！”
“因为工资高了不利于奋斗，加班则是因为牛马们吃苦耐劳，才能发挥传统美德……”
姜妄盯着群聊，看到此处，终于感觉到为什么之前不对劲了。
这须菩提祖师是想pua灵明石猴，让他心里有个报仇雪恨的目标！
借此不须花费半点功夫，就能让他一直保持着上进心，快速修炼……
这是既要马儿跑得快，又不肯给马儿吃草……
手段真是高明！
因此。
姜妄也想到了之前在蓝星时，看到的某个。
其中讲的是一个穿越者到了平行时界，过了几十年方才觉醒系统。
系统因为未知原因而崩溃，主角只得到一本小周天修行法，成为老年修仙者。
眼看着时日无多，功法又只能修行到小周天，顶多借此炼气，延年益寿。
根本无法筑基，更是无望金丹，无法长生不老。
主角在掠夺了当世各大门派典籍，改进功法，寻找奇人异士继续延年益寿后。
把新创造，还不知具体功效，尚未完善的功法，赐给他人修炼，作为实验。
为了更好的利用那些人，让他们尽快修行有成，故意杀他们全家，亲朋好友！
以仇恨作为试验品的动力！
这跟须菩提祖师的做法，欺辱打压灵明石猴，很是相同啊！
有着异曲同工之妙……
虽然准提圣人通过在灵明石猴心中留下仇恨的种子，加深他对于修仙，通过强大力量报仇雪恨的渴望。
这种手段有些不太道德。
但是严格来说，着实有效，立竿见影。
毕竟原著后面灵明石猴短短七八年就出师了……
“果然是脸厚心黑的老家伙！”
姜妄默默的远离了须菩提祖师几步。
这种老狐狸若是想算计自己，恐怕根本无法察觉。
对方想要拉他进西游，估计也是觉得有利可图才会如此。
毕竟西方二圣向来是刮地三尺，遇到机缘和宝贝，甚至人才。
都要出手抢夺，来一句此物与我西方有缘，道友与我西方有缘之类的话……
不过自己如今入了人教。
准提应该没那个胆子，敢跟祖师太清圣人抢人……
“但是圣人就不怕这猴子一气之下，跑了嘛？”
姜妄看着躺在地上，挣扎着准备起身的灵明石猴，再次问道。
“不会！”
须菩提祖师摇了摇头，一脸自信笑容，道：“孙悟空付出的太多了。”
“漂洋过海，历经风雨，严寒酷暑，方才从东胜神洲赶来！”
“沉没成本太大，他是不会放弃拜师学艺，长生不老的……”
毕竟都吃那么多苦了，眼看就要成功了，都已经抵达西牛贺洲，找到仙门了，怎么能够轻易放弃？！
“也是……”
姜妄点了点头。
灵明石猴一路吃尽无数苦头终于来到目的地。
付出太多，成本太大，自然不愿意放弃。
哪怕换成自己，也不会放弃。
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对于目标渴望的问题，而是心里对于付出的不舍……
就像是一个人，无论男女。
喜欢了对象好多年，把第一次给了对方。
花费身上的所有钱财，只为红颜或者蓝颜一笑。
还日夜陪伴对方，哄着对方，为对方做饭，洗脚等等。
付出无数时间和感情……
有朝一日，哪怕是对方出轨，爱上了别人。
那人也会不舍，哭着喊着挽留，不要分手，自己到底哪点不如别人，讲清楚说明白，一切都可以改进……
说白了。
到了那种地步。
已经不是喜欢和爱了。
而是付出太大，无法割舍！
如今的灵明石猴也一样。
虽然刚来到山门，就被金蝉子一顿欺辱毒打。
但是他挣扎着爬起身来，却依旧朝着方寸山三星洞大门晃晃悠悠走去。
跪在山门前，大声吼着：“东胜神洲花果山石猴前来拜师学艺，恳请须菩提祖师教我！”
“若是祖师一日不收我为徒，我便一日不走，跪在山门前，以表向道之心……”
话音落下。
久久回荡在山间。
但是山门后面，却没有半点声响。
就连人也懒得派出来一个查看。
须菩提祖师看着山门少跪倒在地，一脸坚毅执着的灵明石猴，脸上笑容更甚。
“好好好！”
祂手捋长须，连声赞道。
灵明石猴这么坚持，日后修行必然不会松懈半分，西游大劫，也就可以提前，不会耽搁下来。
而自己和师兄接引，早一日还完天道功德贷款，也就早一日舒心……
姜妄在一旁看着，为灵明石猴默哀。
只是因为圣人要他坚定道心，就被无辜毒打一顿，当真是可怜……
“只是圣人，沉默成本是什么？”
他和须菩提祖师闲聊着，好奇问道：“为何我在洪荒从未听闻过？”
却不料须菩提祖师闻言白了他一眼，笑道：“小友何必明知故问。”
“这个词汇，是本座神游混沌之外异域听到的。”
“虽然绝大多数神游混沌之外的事物无法记忆清晰，但是有些倒是能够记得。”
“小友不必遮掩什么，彼此坦诚相待不好嘛？”
